“太后娘娘驾到!”随着太监尖细的嗓音响起,身着凤袍的太后缓步走入大殿。
“诸位爱卿,皇上龙体欠安,至今未愈,国不可一日无君,哀家今日便要与你们商议太子登基之事。”太后道。
兵部尚书第一个站出来:“太后娘娘,依祖制,如今陛下尚在,太子登基为新皇,需有陛下的退位诏书,诏书未下,太子恐不便继位。”
几位大臣点头附和,皇帝只是病了,又不是死了,只要他不退位,那太子就没有理由登基。
礼部尚书持不同意见,他道:“陛下病重,无法理政,太子乃国之储君,继承皇位,有何不可?”
“太后娘娘,陛下尚在,此时议及太子登基,恐为时尚早,陛下虽身体有恙,但并非不治。”
“李大人此言差矣,陛下缠绵病榻已久,什么时候能完全恢复,谁都说不准,太子殿下理当继位,以安天下。”
“荒谬,陛下未曾下诏退位,太子怎可草率登基,此乃大逆不道!”
群臣激烈争吵,大殿内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。
太后端坐于珠帘之后,指尖轻轻敲击着凤椅扶手,她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,扫过数十位大臣,哪些人反对自己的,一一记下。
户部尚书王常安捋着胡须道:“太后娘娘容禀,若陛下尚在,新君继位需有陛下退位诏书,否则便名不正,言不顺,难以让世人信服……”
“够了!”太后出言打断:“太子继位,乃江山社稷所需,尔等若再阻挠,休怪哀家不讲情面。”
大殿内瞬间鸦雀无声,群臣都等着太后讲话。
太后环视一周,见无人再言,便道:“哀家不是来听你们争吵的,正月十六,太子举行登基大典,礼部即刻准备,不得有误。”
“太后娘娘,此举万万不可,臣请太后三思!”仍有大臣出面反对太后的主张。
太后缓缓起身,凤袍上的金线在晨光中闪烁:“你屡次顶撞哀家,莫非以为哀家不敢治你的罪?”
“祖宗法度不可违,陛下尚在,太子殿下实在不宜登基。”那大臣坚持道。
“来人,将他拿下,即刻革去官职,押入大牢。”太后隔着帘幕发令。
几名侍卫立刻冲入大殿,架起那大臣,往外走出。
“太后娘娘,老臣是一片忠心呐……”声音渐渐远去,大殿内很快变得异常寂静,没人再说话。
“你们还有谁有异议?”太后冷声问道。
“臣等无异议。”殿内响起此起彼伏的声音,即便有异议的,也不敢再喊了。
太后满意地点点头:“很好,既然诸位大臣均无异议,登基大典就定在正月十六举行,你们速速准备。”
熙德十四年正月十六,天还未亮,宫内已是一片忙碌。
宫女太监们穿梭于各个宫殿之间,为即将举行的登基大典做最后的准备。
大殿前,红毯铺地,旌旗招展,禁卫军盔甲鲜明,肃立两侧,文武百官身着朝服,按品级排列,静候新君继位。
随着礼部官员的高声宣告,鼓乐齐鸣。
身着龙袍的赵瑞在众臣的拥立下,缓步走向龙椅。他只有十岁出头,眼神飘忽不定,不时偷瞄皇后和太后。
皇后被释放出来,想到自己马上就要升级成太后,心中十分欣喜,过程固然曲折,但最重要的是结果。
她一路走来,好像没有失去任何东西。
以后,她将获得更大的权力,即将收获整个大雍王朝的尊崇。
赵瑞登基,她就是后宫最大的赢家。
“太子殿下,不,皇上。”赵瑞的贴身太监谄媚道:“您今日真是英姿勃发,龙威赫赫啊!”
赵瑞闻言,得意地笑了笑。
“儿臣参见母后,参见皇祖母。”赵瑞向皇后和太后行礼。
皇后慈爱地点头:“皇儿免礼,免礼。”
赵瑞转身,坐上了那梦寐以求的龙椅。礼部官员宣读太后命人拟写的诏书,正式宣告新君即位。
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!”百官齐声呼喊。
赵瑞看了眼太后,说道:“传本……传朕旨意,曹逸身为玄衣卫指挥使之时,与宸贵妃合谋,害死朕的皇叔,罪大恶极,即刻问斩,尸身曝于市井三日,以儆效尤!”
太后点头,小声提醒:“还有宸贵妃和她那孽种呢,不要漏了。”
赵瑞享受到动动嘴巴就能决定他人生死的快感,心中亢奋不已,他环视群臣:“传朕旨意,满宫搜捕沈贵妃及其孽子赵忱,擒获后与曹逸一并处死!”
你好大的威风啊,龙椅还没坐热,就敢处死本宫,谁给你的勇气?”一个清冷的女声突然响起。
众人愕然回首,只见沈晨夕怀抱婴孩,直视着龙椅上的赵瑞。
她衣着华丽,发髻高挽,神情坚毅如松柏,怀中的孩童睁着大眼睛,好奇地打量四周。
“不是说宸贵妃已经服毒自尽了吗,她怎么会出现在这儿?”有大臣心生疑惑,交头接耳说起话来。
太后脸色一沉,道:“宸贵妃,假死脱身,真是好预谋,哀家不去找你,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,你怎么敢?”
她颇为震惊,沈晨夕的处境如此不利,居然不躲起来,反而抱着赵忱出现在赵瑞的登基大典上,对着新皇帝口出狂言。
这与找死没什么两样。
“臣妾为何不敢?”沈晨夕微微一笑,目光扫过赵瑞:“陛下尚在,太子便急着登基称帝,这才是真正的胆大妄为吧。”
她转向满朝文武,声音清亮:“诸位大人,陛下病重不假,但绝非不能理政,太后娘娘与太子殿下趁陛下卧病之机,擅行废立,此乃谋逆!”
皇后对赵瑞说:“瑞儿,你现在是皇帝,如何处置她,是你的权力。”
赵瑞正想体验掌握生杀大权的滋味,当即下令:“来人,给朕拿下这个对朕不敬的妖妃,就地斩杀!”
禁卫军立即拥上。
“放肆,本宫是陛下亲封的贵妃,谁敢动本宫!”沈晨夕厉声喝道。
她虽只身一人,但那份从容不迫的气度,竟让那些训练有素的士兵心生畏惧,脚步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。
太后猛地站起身来:“给哀家拿下她,皇帝在这里,你们怕她作甚。”
禁卫军闻令,又扑向沈晨夕。
沈晨夕迅速取出一物,高举过头:“兵符在此,谁敢造次!”
禁卫军又迟疑不前,面面相觑,兵符乃是调兵的信物,象征着兵权,沈晨夕手里有这么个东西握着,还怎么动她?
太后先是一惊,随即冷笑:“荒唐,兵符早已交由韩将军带往云州平叛,你这枚兵符,必是伪造之物,伪造兵符,罪加一等!”
沈晨夕不慌不忙道:“太后此言差矣,臣妾手中这枚兵符,绝无虚假,至于您说的什么韩将军,手里怕是没有兵符吧。”
禁卫军们面面相觑,一时不知该信谁的话。
沈晨夕对众臣道:“陛下尚在,太子便强行登基,此乃谋逆,尔等身为朝臣,岂能坐视不理?”
太后高声喝道:“妖言惑众,给哀家拿下她!”
禁卫军稍稍逼近,却仍不敢轻举妄动。兵符之威,非同小可。他们彼此交换眼色,谁也不敢第一个动手。
沈晨夕毕竟是贵妃,还掌着中宫凤印,赵瑞刚刚登基,而且这皇位得来不是很正,禁卫军不敢确认擒住沈晨夕会有什么结果,因此动作迟纯,态度有些摇摆不定。
沈晨夕怀抱赵忱,缓步向前。她每走一步,禁军便后退一步。
“太子殿下。”沈晨夕看着龙椅上的赵瑞,嘴角带着讥讽:“这龙椅,你坐得可还舒服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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